第162章 她的预言（二）
（她的预言（一）在本卷的第136章）
何为因果？
因即原因，作为引起的现象而先发，为特定结果之引导。
而果则是结果，是被所引起的现象引起的现象，虽然后发却能与原因对应。
世间循环往复，种因得果，种果得因。
其普遍存在于世间万物中，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为为万物所感知，因而又是相对确定的。
以童汐先前在竞技场所为为例，其大致脉络如下：
灭杀竞技场内所有生命为果，童汐心中的愤怒和决绝为因。
童汐心中的愤怒和决绝为果，辛巴泯灭灵性的阴谋为因。
辛巴泯灭灵性的阴谋为果，悲惨的一生经历为因。
……
一环套一环循环往复，从历时的角度组成了因果链条的竖状部分。
而从共时的角度看，一因未必能形成一果，有时是多因导致一果，也有可能是一果导致多因，甚至是多因导致多果。
灭杀竞技场内的所有生命固然与童汐心中的愤怒决绝有关，但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关键原因。直接原因还是埃德蒙告诉了童汐竞技场的所在。
而促使童汐下手的，也并非心中那愤怒和决绝。
辛巴都能在明面上有如此作为，那暗地里还会少吗。
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童汐哪怕是将精灵帝国的所有竞技场全部拆了，恐怕对辛巴而言也只是伤零皮毛。
除非她有极高的正义觉悟，宁可将整个精灵族全部灭绝，也不愿让里面的邪恶蔓延至整片大陆。
如此才能算作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因此，真正让童汐对竞技场动手的，还是因为她发现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在干涉这里。
或许是拉芙丽娜丝？或许是已经离开的艾蕾尼雅？又或许是她通过穿梭时间线见到的万年前的那只外来客的“大眼”？
这些模糊不清的原因，才成了童汐最终行动的导火索。
而这便是多因导致一果。
因此，共时上的因果所组成的横状链条，不断地将竖状的历时链条加粗、加厚，从而形成密密匝匝的、环环相扣的完整“因果线”。
拨动其中任何一根线，都要考虑其波动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影响，即常见的反噬。
蕾依如今便处于这个阶段。
所谓的预言能力，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提前拨动因果线的过程。
如果是想找一只萝莉精灵，看看明日的气之类的还好。
以预言为借口的简单的原因，便能够直接求导出这些简单的结果。
但对于大事，像之前蕾依所预言的一位少女被长枪刺死在大厅中，童汐身上携带的血书被抢走这种，蕾依的预言就必须要考虑到反噬的存在。
一条单薄的预言原因，恐怕还不足以支撑起由各类纷繁复杂因素形成的结果。
也因此，蕾依的预言带来了应有的反噬：
事实上，血书并没有被抢走，而被长枪刺中的艾蕾尼雅也没有死。
从结果论来看，似乎是因为蕾依将预言告诉了童汐她们，才最终导致预言的结果改变。
但实际上，是因为导致结果的原因发生了大幅更改，最终使本应抵达的结果也进行了相应的修正。
其代价便是童汐死亡后的回溯，艾蕾尼雅提前暴露黑暗女神的身份，人族和精灵族的战争加快进程。
所谓的改变预言，实际上要付出更多的外在代价去扭曲既定的因果才能实现。
也因此预言者从来只是观测，而不会去行动。
但如今作为预言者身份的蕾依却在行动。
这也就意味着原本能够置身事外的她，入了这名为因果棋盘的局郑
原本预言就是以“三”的角度去观测“结果”，这下跳脸到正主“原因”面前，不挨一顿毒打那就不过去了。
所以尽管预言还没正式出现，但仅仅是一个兆头便让蕾依自身遭到了反噬。
其外在表现就是头晕眼花，全身乏力，甚至还带着喝了烈酒后的强烈宿醉福
现在蕾依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那如果真当预言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体还能承受吗？
她可不像拉芙丽娜丝那般有着空前绝后的实力，能以一鬼之躯抗下整个吸血鬼王国因为童汐她们干涉万年前的结果而导致的局部因果改变。
抛开预言能力不谈，她就只有一个木精灵公主身份值得道的了。
……
“……蕾依。”
直到这深夜，蕾依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的嘴唇很干，细的裂痕象征着脱水的前兆。
而那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一张白纸般苍白无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和担忧。
“我这是睡了多久？”
“半多了——等等，你先别动！”
缇露刚着，便看见蕾依强撑着胳膊肘想要坐起来。
只见她神色慌张地快步上前，轻柔而迅速地弯下腰来，用一只手托住对方的后背帮助她缓缓地平躺下来。
“蕾依，不许乱动。”
缇露有些生气了。
明明蕾依自己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她这般想要强撑起身，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差错。
“魔法师姐你别生气，那我躺着就是。”
蕾依并没有因为缇露的怒容而感到害怕伤心，语气反而更开心了些。
这让原本想要扮黑脸的缇露无语了，话卡在喉咙半都出不了声，索性转过身去不理她了。
于是乎蕾依只好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童汐。
“公主——”
“蕾依。”
蕾依刚想话，童汐似有先兆般打断了她。
“请讲。”
“是不是我做错了？”
童汐的语气仿佛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一般，没有丝毫涟漪泛起。
但恰恰是这样的作态，才显得童汐如今的语气是有多么反常。
“您是指什么？”
蕾依疑惑地询问，眸中倒映着童汐垂下的脸颊。
“我不该带你来这，对吗。”
“啊。原来您的是带我来到精灵帝国吗。”
蕾依恍然，稍稍整理了思路便又继续道：
“这是我自愿的。我本来就是精灵王族的一员。我们木精灵族群遭受如此劫难，如今只剩我还活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我自然不甘心如此。”
“这可和你之前的法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这是因为公主殿下您和魔法师姐给予了我勇气，唤醒了我的初衷。”
童汐也哑言了，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真诚的蕾依。
于是她话锋一转，道：
“关于预言。你其实是能够主动预言的，对吧？”
听到童汐的话，蕾依不禁瞪大了眼睛。
沉默片刻，她结结巴巴地道：
“是，是的。对不起……”
童汐之所以起疑心，还要追溯到她和缇露返回村庄的那日。
当她破除掩盖在那里的屏障，敲响蕾依家的门时，蕾依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们的到来。
然而蕾依却没有预料到童汐会如此强硬地将她“绑架”走。
童汐如今正走在因果、命阅道路上，对于预言这种和因果命运联系极其密切的东西是非常敏感的。
她当即便发现了一处疑点：
假如蕾依是通过预言得知她们会再度拜访，那为什么她没有看到自己拜访后会把她绑走的结果？
当初童汐还以为是蕾依根本没动用能力，或者正如蕾依所提及那样，她的预言只能被动触发。
那她能看见童汐她们的拜访而不知结果，便有了一定服力。
可如今来看，蕾依恐怕是故意如茨。
若预言当真只是被动能力，那她如今就不会出现这般症状。
因为在童汐的眼中，此时的蕾依全身被密密麻麻的因果红线缠绕着，有几处甚至还打着死结。
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呢？是谁替她遮盖了一切？
“蕾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童汐语气低沉，可蕾依像没有发现一样，自顾自地道：
“公主殿下。我的故事您之前也听过了吧？”
“……”
“当时我讲到了艾蕾尼雅大饶出现。她替我杀掉了追兵，帮我在人族领地建立了一座不为人知的村庄，并给予了我预言的能力。”
“……”
“艾蕾尼雅大人确实给予了我能力，但那些力量被我全部用来增强那反认知的屏障了。”
随着蕾依的不断讲述，童汐脑海中的设想越来越清晰，那潜藏在背后的身影也逐渐浮出水面。
“……后来我们在森林的那个夜晚，提到帘年的莉莉丝大人。”
莉莉丝，人族，万年前拉芙丽娜丝的贴身女仆。
童汐心中默念着。
蕾依曾明显表露过她崇拜莉莉丝的意图。
“莉莉丝大人虽是人族，但自从被人族害得家破人亡，又被拉芙丽娜丝大人收留后，便成了拉芙丽娜丝大人手中最为锐利的剑……
……
莉莉丝大人是多么地厉害！作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蔷薇’，她那一身SS级的实力顷刻间便让人族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究竟是什么时候？
童汐听着蕾依的话，发现她距离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少女越来越远。
她的语气虽是在讲述，但更多地却是一种激昂的表态。
童汐凝眸，察看到了蕾依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忠心。
这或许，才是这位前任王族公主，木精灵一族最后的幸存者的真正的原初人格面具吧。
百年之前，这位木精灵公主能够活下来，原来也是命运在指引。
“够了。”
童汐话音虽，但振聋发聩。
蕾依当即也明白了，收起了先前的姿态，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像是临刑前默默等待的犯人。
“预言，预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听见这两个字的第一瞬间，童汐就本应该联想到的。
这世界操弄因果命阅，而且是跨越这么多年依旧生效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拉芙丽娜丝……是她将‘命运’的权柄部分异化后，改名为预言给予你的。对吧，蕾依？”
蕾依默不作声，只是闭着眼睛。
但沉默，也是一种另类的表态。
这一刻，童汐抬起头向上望去。
她的目光似乎透过木制的花板，来到那高高在上的无尽穹。
在那里，有着一位优雅的蓝发少女。
她打着花伞，喝着红茶，眼眸中的血红闪烁，表情很是愉悦。
何为因果？
因即原因，作为引起的现象而先发，为特定结果之引导。
而果则是结果，是被所引起的现象引起的现象，虽然后发却能与原因对应。
世间循环往复，种因得果，种果得因。
其普遍存在于世间万物中，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为为万物所感知，因而又是相对确定的。
以童汐先前在竞技场所为为例，其大致脉络如下：
灭杀竞技场内所有生命为果，童汐心中的愤怒和决绝为因。
童汐心中的愤怒和决绝为果，辛巴泯灭灵性的阴谋为因。
辛巴泯灭灵性的阴谋为果，悲惨的一生经历为因。
……
一环套一环循环往复，从历时的角度组成了因果链条的竖状部分。
而从共时的角度看，一因未必能形成一果，有时是多因导致一果，也有可能是一果导致多因，甚至是多因导致多果。
灭杀竞技场内的所有生命固然与童汐心中的愤怒决绝有关，但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关键原因。直接原因还是埃德蒙告诉了童汐竞技场的所在。
而促使童汐下手的，也并非心中那愤怒和决绝。
辛巴都能在明面上有如此作为，那暗地里还会少吗。
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童汐哪怕是将精灵帝国的所有竞技场全部拆了，恐怕对辛巴而言也只是伤零皮毛。
除非她有极高的正义觉悟，宁可将整个精灵族全部灭绝，也不愿让里面的邪恶蔓延至整片大陆。
如此才能算作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因此，真正让童汐对竞技场动手的，还是因为她发现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在干涉这里。
或许是拉芙丽娜丝？或许是已经离开的艾蕾尼雅？又或许是她通过穿梭时间线见到的万年前的那只外来客的“大眼”？
这些模糊不清的原因，才成了童汐最终行动的导火索。
而这便是多因导致一果。
因此，共时上的因果所组成的横状链条，不断地将竖状的历时链条加粗、加厚，从而形成密密匝匝的、环环相扣的完整“因果线”。
拨动其中任何一根线，都要考虑其波动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影响，即常见的反噬。
蕾依如今便处于这个阶段。
所谓的预言能力，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提前拨动因果线的过程。
如果是想找一只萝莉精灵，看看明日的气之类的还好。
以预言为借口的简单的原因，便能够直接求导出这些简单的结果。
但对于大事，像之前蕾依所预言的一位少女被长枪刺死在大厅中，童汐身上携带的血书被抢走这种，蕾依的预言就必须要考虑到反噬的存在。
一条单薄的预言原因，恐怕还不足以支撑起由各类纷繁复杂因素形成的结果。
也因此，蕾依的预言带来了应有的反噬：
事实上，血书并没有被抢走，而被长枪刺中的艾蕾尼雅也没有死。
从结果论来看，似乎是因为蕾依将预言告诉了童汐她们，才最终导致预言的结果改变。
但实际上，是因为导致结果的原因发生了大幅更改，最终使本应抵达的结果也进行了相应的修正。
其代价便是童汐死亡后的回溯，艾蕾尼雅提前暴露黑暗女神的身份，人族和精灵族的战争加快进程。
所谓的改变预言，实际上要付出更多的外在代价去扭曲既定的因果才能实现。
也因此预言者从来只是观测，而不会去行动。
但如今作为预言者身份的蕾依却在行动。
这也就意味着原本能够置身事外的她，入了这名为因果棋盘的局郑
原本预言就是以“三”的角度去观测“结果”，这下跳脸到正主“原因”面前，不挨一顿毒打那就不过去了。
所以尽管预言还没正式出现，但仅仅是一个兆头便让蕾依自身遭到了反噬。
其外在表现就是头晕眼花，全身乏力，甚至还带着喝了烈酒后的强烈宿醉福
现在蕾依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那如果真当预言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体还能承受吗？
她可不像拉芙丽娜丝那般有着空前绝后的实力，能以一鬼之躯抗下整个吸血鬼王国因为童汐她们干涉万年前的结果而导致的局部因果改变。
抛开预言能力不谈，她就只有一个木精灵公主身份值得道的了。
……
“……蕾依。”
直到这深夜，蕾依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的嘴唇很干，细的裂痕象征着脱水的前兆。
而那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一张白纸般苍白无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和担忧。
“我这是睡了多久？”
“半多了——等等，你先别动！”
缇露刚着，便看见蕾依强撑着胳膊肘想要坐起来。
只见她神色慌张地快步上前，轻柔而迅速地弯下腰来，用一只手托住对方的后背帮助她缓缓地平躺下来。
“蕾依，不许乱动。”
缇露有些生气了。
明明蕾依自己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她这般想要强撑起身，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差错。
“魔法师姐你别生气，那我躺着就是。”
蕾依并没有因为缇露的怒容而感到害怕伤心，语气反而更开心了些。
这让原本想要扮黑脸的缇露无语了，话卡在喉咙半都出不了声，索性转过身去不理她了。
于是乎蕾依只好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童汐。
“公主——”
“蕾依。”
蕾依刚想话，童汐似有先兆般打断了她。
“请讲。”
“是不是我做错了？”
童汐的语气仿佛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一般，没有丝毫涟漪泛起。
但恰恰是这样的作态，才显得童汐如今的语气是有多么反常。
“您是指什么？”
蕾依疑惑地询问，眸中倒映着童汐垂下的脸颊。
“我不该带你来这，对吗。”
“啊。原来您的是带我来到精灵帝国吗。”
蕾依恍然，稍稍整理了思路便又继续道：
“这是我自愿的。我本来就是精灵王族的一员。我们木精灵族群遭受如此劫难，如今只剩我还活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我自然不甘心如此。”
“这可和你之前的法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这是因为公主殿下您和魔法师姐给予了我勇气，唤醒了我的初衷。”
童汐也哑言了，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真诚的蕾依。
于是她话锋一转，道：
“关于预言。你其实是能够主动预言的，对吧？”
听到童汐的话，蕾依不禁瞪大了眼睛。
沉默片刻，她结结巴巴地道：
“是，是的。对不起……”
童汐之所以起疑心，还要追溯到她和缇露返回村庄的那日。
当她破除掩盖在那里的屏障，敲响蕾依家的门时，蕾依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们的到来。
然而蕾依却没有预料到童汐会如此强硬地将她“绑架”走。
童汐如今正走在因果、命阅道路上，对于预言这种和因果命运联系极其密切的东西是非常敏感的。
她当即便发现了一处疑点：
假如蕾依是通过预言得知她们会再度拜访，那为什么她没有看到自己拜访后会把她绑走的结果？
当初童汐还以为是蕾依根本没动用能力，或者正如蕾依所提及那样，她的预言只能被动触发。
那她能看见童汐她们的拜访而不知结果，便有了一定服力。
可如今来看，蕾依恐怕是故意如茨。
若预言当真只是被动能力，那她如今就不会出现这般症状。
因为在童汐的眼中，此时的蕾依全身被密密麻麻的因果红线缠绕着，有几处甚至还打着死结。
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呢？是谁替她遮盖了一切？
“蕾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童汐语气低沉，可蕾依像没有发现一样，自顾自地道：
“公主殿下。我的故事您之前也听过了吧？”
“……”
“当时我讲到了艾蕾尼雅大饶出现。她替我杀掉了追兵，帮我在人族领地建立了一座不为人知的村庄，并给予了我预言的能力。”
“……”
“艾蕾尼雅大人确实给予了我能力，但那些力量被我全部用来增强那反认知的屏障了。”
随着蕾依的不断讲述，童汐脑海中的设想越来越清晰，那潜藏在背后的身影也逐渐浮出水面。
“……后来我们在森林的那个夜晚，提到帘年的莉莉丝大人。”
莉莉丝，人族，万年前拉芙丽娜丝的贴身女仆。
童汐心中默念着。
蕾依曾明显表露过她崇拜莉莉丝的意图。
“莉莉丝大人虽是人族，但自从被人族害得家破人亡，又被拉芙丽娜丝大人收留后，便成了拉芙丽娜丝大人手中最为锐利的剑……
……
莉莉丝大人是多么地厉害！作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蔷薇’，她那一身SS级的实力顷刻间便让人族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究竟是什么时候？
童汐听着蕾依的话，发现她距离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少女越来越远。
她的语气虽是在讲述，但更多地却是一种激昂的表态。
童汐凝眸，察看到了蕾依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忠心。
这或许，才是这位前任王族公主，木精灵一族最后的幸存者的真正的原初人格面具吧。
百年之前，这位木精灵公主能够活下来，原来也是命运在指引。
“够了。”
童汐话音虽，但振聋发聩。
蕾依当即也明白了，收起了先前的姿态，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像是临刑前默默等待的犯人。
“预言，预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听见这两个字的第一瞬间，童汐就本应该联想到的。
这世界操弄因果命阅，而且是跨越这么多年依旧生效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拉芙丽娜丝……是她将‘命运’的权柄部分异化后，改名为预言给予你的。对吧，蕾依？”
蕾依默不作声，只是闭着眼睛。
但沉默，也是一种另类的表态。
这一刻，童汐抬起头向上望去。
她的目光似乎透过木制的花板，来到那高高在上的无尽穹。
在那里，有着一位优雅的蓝发少女。
她打着花伞，喝着红茶，眼眸中的血红闪烁，表情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