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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难忘的一夜
  由于心头太过悲伤,陈子衿几乎没什么意识就被小姑拉着进了面包车。
  驾驶座,陈小米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既然早就知晓他这么心,当初为什么不早提出分手?为什么还傻傻地把身子交给了他?”
  陈小米这一问,问的是两人没发生关系前的事。
  毕竟肖涵是初中。
  宋妤高一就有了苗头。
  两人上床却是前年暑假。
  听闻,陈子衿刚控制住的眼泪,又开始喷涌,偏头望向车窗外边的街道,呆呆地没做声。
  看到大侄女这副模样,陈小米清楚自己白问了。
  想想也是,以李恒的长相和才华,女人跟他相处久了,还真难自控。何况他还是一个嘴巴很会哄的人,子衿就更是招架不住了。
  不过事到如今,既然已经发生了,陈小米也没有揪着过去不放。同时她十分清楚,侄女现在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因为回头路全被嫂子给堵死了!
  以子衿的性格,宁愿死撑到底,也不会回家向嫂子认错的。而且她也没看出来子衿有想回头的心思,痛苦归痛苦,却明显深深中了李恒的毒,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思及此,陈小米脑海中那个“劝侄女分手”的想法算是彻底熄灭了。
  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她,心给了,身体给了,伤害承受过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都经历过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放得开?
  陈小米觉得,就算是她自己,也不会放开李恒的,也不会这就么放手去便宜别的女人的。
  要怪就怪嫂子和自己三姐妹没有眼光,当初奚落、痛骂了李恒和田润娥,才导致如今的情况发生。陈小米在内心这样自责着。
  难道李恒真的就忘记仇恨了吗?
  难道李恒真就和陈家达成和解了吗?
  其实并没有。她很清楚一点,李恒来京城这么多次,至今都没进过陈家大门,这代表什么?
  一切不言而喻。
  人家李恒心里还记着呢,这道槛还没过去呢。
  陈小米侧头望了望大侄女,心间忽地生起一个念头:如若嫂子那个梦变成真了,李恒最后娶了别的女人,那所有因果可能就出在这。
  出在自家三姐妹和嫂子当初对李恒母子的态度太过蛮横、恶劣,让子衿丧失了原本大好的优势。
  想着想着,很小米长叹一口气,物是人非,这真是报应哎,只是报应错了人,报应到子衿身上去了。
  她在想,如果可以,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们陈家就会理所当然地接受那个境地下的李家吗?
  未必。
  不一定会改变,说不定就是重新演绎一遍罢了。
  陈小米明晰一个道理,作为政治家庭,受社会大环境影响,那就是门当户对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了,早已固化,很难改变。
  她并不觉得一个家族想找个势均力敌的家族作为联姻,有什么大错,周边小圈子里的家庭都是这样择偶的。
  错就错在,她们眼光短,没看出来李恒的巨大成长潜力。
  错就错在,李恒太过优秀,优秀到超乎所有人意料,她们的脑反应跟不上人家的成长速度,才导致局面失控。
  错就错在老天不公,恶果没有降临到自家三姐妹和嫂子身上,却让无辜的子衿为此买单。
  其实,当时在看到《活着》的时候,陈小米就隐隐预感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到她还没和李家彻底缓和关系,就发生了。
  陈小米又叹口气,消极问:“现在的局面,小姑也有错,你会恨我吗?”
  陈子衿依旧看着外面,许久才低声说出一句话:“不怪你,这是我的命。”
  陈小米久久无言,尔后又问:“以后怎么办?”
  陈子衿茫然:“什么怎么办?”
  陈小米说:“你是怎么想的?是继续跟他?还是暂时.”
  没等小姑话说完,陈子衿已经闭上眼睛说:“我在高二就跟家里说过了,我今生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陈小米心里凄然。
  她记得这一幕:暑假发生那件事后,当初嫂子和自家三姐妹天天劝她离开李恒,子衿被逼得没办法了,在陈家神龛下哭着发过誓:你们别逼我,我绝不回头的。我告诉你们,我今生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就算跟着他讨米要饭,也不会离开他的。
  别看子衿平素很懂事,但性子非常倔,她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
  没退路可言,惭愧的陈小米换个话题:“和肖涵、宋妤争,你有多大把握?”
  这个问题一直是陈子衿思考的问题,她苦闷地说:“我若高三不来京城,她们争不过我。小姑,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虽说她和未来公公婆婆关系打得好,可肖涵和宋妤不是吃素的,那长相天生招人喜爱。
  而且他高考后追随肖涵去了沪市,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她为此担忧了好久。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没错。肖涵也正是凭此彻底有了和自己对抗的勇气。
  另外,春晚春晚的那三块围巾,无疑是另一个信号,她们三个,他全都放不下。
  陈小米又想到了沪市那个余老师,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鼓楼,胡同李家。
  和余老师挂断电话后,李恒坐在沙发上怔神,思索“老公”二字。
  他现在郁闷坏了,沈心阿姨你他娘的怎么能这样做呢?
  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刺激子衿呢?
  你这是离间啊,妥妥的坏了良心啊。
  奶奶个熊的,好在余老师比较靠谱,在紧要关头帮了自己一把,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吧,其实以现在自己和余老师的关系,也有点洗不清了。
  思考再三,他瞄眼主卧方向,决定去巷子口给陈家打个电话。
  “老爸,我出去透透气,买点东西。”
  李恒说着,站起了身。
  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李建国已经迷惘了,已经超出了他的保守认知,自己的儿子竟然玩得这么。子衿、肖涵和宋妤,还有一个余老师,哪一个不是好女子?
  经此事件,脑袋一片空白的李建国已经看不透儿子了,短时间内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满崽相处,人蒙蒙的,还没完全回过神。
  黄昭仪看眼李恒,又看眼李建国,提着包包站起身对李建国说:“叔叔,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先走了。”
  李建国跟着站起身,想挽留,却又不知道要不要挽留?如今家里乱糟糟的,传出去都丢人,让外人看了笑话。
  半晌,李建国才期期艾艾说:“昭仪,今晚的事”
  黄昭仪很有眼力见,笑说:“叔叔,今晚我什么都没听到。”
  李建国勉强笑了下,“哎”
  “爸你别哎了,黄姐你留下吃完夜宵再走。”李恒打断两人的对话,做了决定。
  怕惹他不快,黄昭仪显得迟疑了,不敢立即就走了,但也没好坐回去。
  好在二姐李兰此时端着一些菜出来了,听闻后,热情地劝慰了一番黄昭仪,使其坐了回去。
  李兰想的是:听了我老弟这么多秘密就想走?那还了得?怎么得也要先堵住你的嘴再走啊?
  在二姐心里,老弟如今可是大作家,是名人,名声胜过一切,怎么能让这种丑闻传出去呢。
  甚至她刚刚在厨房还坏坏地想过:要不今晚喝酒把黄昭仪灌醉,让老弟把她睡了算了,只有自家人才不会外泄消息。
  那余淑恒不是很牛逼吗,把这个黄昭仪拉下水,正好打打擂台。人么,都是闲得蛋疼的货,没人争的东西反而不受欢迎,一旦有人抢着要了,那老弟就彻底解放了,不用担心受余家影响了。
  只是可惜,这黄昭仪大了弟弟14岁哎,实在不好下嘴。
  当然,最重要的是,黄家太够势大,喝酒把人家睡了,事后要是清算起来,一个都不跑掉。算来算去不划算,算了算了,咱老弟不缺这么一个女人。
  等把黄昭仪安抚好,李恒朝二姐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屋外走去。
  李兰心领神会,跟了出来。
  走到院子里,她问:“老弟,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李恒把心里的忧愁说了出来:“我担心子衿。”
  李兰问:“你是说余老师母亲那声“老公”?”
  李恒点头又摇头,“是!也不全是,还有肖涵。”
  李兰歪头思索一会:“你是觉得子衿有可能猜到你去找肖涵了?”
  李恒点点头:“和宋妤在机场分开的,分开得匆忙,来之前忘记给子衿打电话了。”
  李兰不信:“你这是忘记了吗,你是故意不打的吧,想着把肖涵送走了,再打的吧?你真把我当傻子咧。”
  李恒没否认:“原本计划妥当,没想到子衿会打电话到沪市去,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李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李恒说:“我去巷子口给子衿打个电话。”
  李兰赞同:“去吧,这是个好女人,跟着你真是受累了。”
  李恒叫住她,“等等,还有个事和你商量。”
  “你说。”李兰应声。
  李恒开口道:“今晚帮我把肖涵灌醉。”
  李兰想了想,“你今夜要去见子衿?”
  李恒叹口气:“不去不行,她既然猜到了,不去的话,她今晚会失眠的。”
  李兰围绕他转一圈,临了用手拍拍他肩膀:“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下不为例,肖涵能喝多少酒?”
  李恒说:“白酒半杯,啤酒至多两瓶,喝完就醉。”
  李兰拍拍手,“行,交给我了。那今晚你还回不回来?”
  李恒说:“回,不过时间不定。”
  “这样啊,那我以大姑子的名义多劝她喝几杯,确保她一觉睡到天亮。想来她是不好意思拒绝的。”李兰说着,进了屋里。
  走出院子,来到胡同口,李恒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家杂货铺。
  老板正要关门,见生意上门了,又暂停下来,在一边吸烟等着顾客把电话打完。
  这年头收电话费是大头,比卖杂货利润还高,老板一般不会错过这种生意。
  拨号,等待。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两声就通,是陈子桐接的。
  “喂,哪位?”
  “子桐,是我。”
  “姐夫?”
  “对。”
  “姐夫你在哪?你可打电话过来了,我妈还说你一个暑假不来看我姐,一准是外面玩了。”陈子桐皱着鼻子,故意大声过给餐桌人的某人听。
  钟岚心脏气到爆炸,又想过来揍人了,但被陈高远拦住了。
  李恒汗颜,“你姐在不,让她接下电话。”
  陈子桐说:“我姐被我妈气走了,饭也没吃。”
  李恒心里一紧,连忙问:“去哪了?”
  陈子桐说:“去我小姑家了吧,我小姑跟着一起走的。过去我们姐妹俩每次和某人吵完架,就去我小姑家过夜的。”
  李恒问:“确定是去小姑家?”
  “对,我把地址告诉你,你去那找就对了。”陈子桐巴拉巴拉把地址给讲了出来。
  李恒其实知道这地址,只是很少去。因为和陈小米讲不来,懒得去受鸟气。
  再三确认子衿是去了陈小米家后,李恒结束了通话。
  看来因为自己,钟岚又给子衿气受了。他皱了皱眉,有心想现在就过去那边,可一想到腹黑媳妇在家,他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心思。
  回到四合院,此时肖涵和田润娥已经出来了,正和二姐、黄昭仪、廖建国围坐一起聊天。
  见他回来,李兰立马喊:“快洗个手,吃夜宵了。”
  “好。”
  简单洗个手,李恒坐到了肖涵身边,附耳悄悄问:“聊了些什么?怎么在卧室聊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连老公都不要了。”
  肖涵甜甜一笑,没接话,但眼里的神态表明,这次来收获甚丰。
  “哎呀,老弟你让开呢,平时缠着弟妹就算了,吃东西也缠着,像什么话,欺负我单身吗?”见两人窃窃私语,李兰一把拉开李恒,坐过来对肖涵笑说:“弟妹,家里简陋,匆匆忙忙没什么好的招呼你,请不要嫌弃,下次一定精心准备,来,二姐敬你一杯。”
  一口一个弟妹,笑容满面,李兰嘴皮子和李恒一样迷惑。
  肖涵拿起酒杯,浅两个小小的酒窝:“谢谢二姐。”
  旁边的田润娥不明所以,看到二女儿不停找肖涵喝酒,还准备劝说,却被李恒使个眼色拦住了。
  二姐虽然经常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既然自己跟她透露了肖涵的酒量,那就一准不会超纲喝太多。
  留心一会肖涵和二姐,李恒拿起酒杯对右手边的黄昭仪说:“黄姐,我们也喝一个,谢谢你照顾我老爸老妈。”
  一声“黄姐”,黄昭仪感觉怪怪的,但还是笑着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酒杯相碰的瞬间,李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晚上陪我去办件事。”
  碍于场合不对,他没多说。
  现在摊子已经够烂了,还不是暴露大青衣的时候。
  黄昭仪对他十分信任,没问缘由,不着痕迹点了点头。
  有李兰在的地方,气氛就冷不了场,觥筹交错间,堂屋十分热闹。
  恰在此时,外面胡同来了两个女人。
  打头一瞧,不正是陈子衿和陈小米姑侄俩吗?
  站在胡同中段,陈子衿显得迟疑。
  见状,陈小米问:“怎么了?”
  陈子衿有些回过神:“小姑,我们回去吧。”
  “回去?”
  陈小米透过院门缝隙,指着里面堂屋方向说:“灯还亮着的,李兰她们还没睡。”
  陈子衿凑头瞅一眼,沉默下来。
  陈小米疑惑:“又怎么了?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小姑来喊门。”
  陈子衿还是有些犹豫。
  “咦,里面有点热闹,我都听到李兰的声音了好像,是不是在请客喝酒?”夜色比较安静,陈小米隐隐约约听到了李兰的哟喝声。
  倒是没有传来肖涵的声音。因为肖涵本就是一个嗓门不大的人,更何况第一次来李家,在未来公公婆婆面前,表现得要多矜持有多矜持,哪会高声说话嘛。
  陈子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么晚还吃饭,难道是真的在招呼客人吗?
  陈家也时不时吃得比较晚,那是因为有时候要等开会很晚的爷爷或者爸爸下班回来一起吃。、
  可李家,她在这待过很久,基本上7点之前会吃完晚餐。
  客人?
  李家在京城的人脉,她基本都熟悉,能是哪个客人?
  会不会是肖涵?
  是不是他把肖涵带回来了?
  莫名地,她脑海中钻出死敌肖涵的身影。
  看侄女在低头沉思,陈小米伸手准备敲门,却没想到手才碰着门,门却开了。
  倒是没开多大,只是在“吱呀”一声中,往里开了一条缝。
  陈小米看看门缝,“诶?都这个点了,院门竟然没关?”
  院门确实没关,由于李恒从胡同口打完电话回来后,脑海中满是子衿被钟岚气出家门的事,有些走神,进门只是下意识顺手把门虚掩关上就进去了,并没有留意到没打倒栓。
  其实李家有座机电话,可以不出去。
  但肖涵在家呢,这么久了,菜都做好了,算算时间随时都有可能出来,要是遇着他给子衿电话,挺不好。
  事实也是如此,他打完电话回去的时候,肖涵已经从卧室出来了。他当时还暗道一声侥幸。
  在小姑再三催促声中,陈子衿也没好再说什么,率先走进了院子,边走边说,“小姑,你到这等我,我从窗户外面看看,如果真的是在招待客人,我们就回去吧。”
  陈小米觉得在理,如果李家在请客,子衿还无所谓,自己冒然去,挺别扭的:“行。”
  怀着忐忑的心,陈子衿双脚像灌了铅一样,一步比一步重,但还是慢慢向窗户边靠近。
  10步远。
  5步远。
  3步远。
  2步远。
  当艰难地走完最后一步时,陈子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窗户一角看到了一个恨得牙痒痒的身影,随即浑身一个颤抖,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
  下一瞬,她用右手紧捂着嘴,眼泪直流,转身往来路小跑了回来。
  看侄女好像收到了惊吓,看侄女眼泪像不要钱似地往外咕咕冒泡,仅仅片刻功夫,面上和脖子全湿了,全湿透了,陈小米一把接住她,担忧问:“子衿,怎么了?”
  “姑姑,我们回去。”今晚第三次了,陈子衿仍旧没敢哭出声,却悲从心来。
  “走?你看到什么了?告诉我。”
  陈小米哪见过侄女这架势,这痛苦的表情简直是肝肠寸断啊,在陈家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过。
  “我们走,我们走吧,别问了。”陈子衿无声无息哭诉着,径直往门外走,走之前,还想把门拉上。
  但陈小米显然没那么好糊弄,手伸到门缝中说:“你到这等我,小姑去去就来。”
  “姑!”陈子衿眼神露出哀求之色。
  陈小米同情又不解地望着她。
  短短一会,陈子衿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无神,嘴唇发紫,身子如同打摆子一样在细微颤栗,好像突然遭遇了大病一样。但她的手拉着陈小米的手,不让后者进院门。
  陈小米深吸两口气,好声好气说:“告诉姑,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刚才见你在窗户边仅仅往里瞧一眼就垂头丧气跑回来了。”
  陈子衿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了肖涵的开心笑声。
  听到了二姐在喊“弟妹”。
  还听到了田润娥在招呼黄昭仪吃菜的声音。
  至于看?
  她看到了情敌甜蜜的笑容。
  看到了二姐跟肖涵碰杯的样子。
  看到了李恒给肖涵夹菜。
  过去最大的情敌如今在她最喜欢的家,过去二姐口里的“弟妹”专属于她,现在都因为肖涵到来变了。
  叫她如何不伤心。
  可她还没办法去抗争什么,只能把苦闷打碎了连牙一起往肚子里吞。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过不管不顾冲进去,但冲进去呢?大闹一场吗?
  让他下不来台吗?
  让叔叔阿姨下不来台吗?
  毕竟还有外人黄昭仪在,传出去以后将颜面何存?
  她可以不管不顾和肖涵争斗,却无法当着他和叔叔阿姨的面像泼妇一般跟肖涵斗。
  因为她爱这个男人,舍不得这个男人,从没想过离开这个男人。
  面对肖涵和宋妤,过去她一直提醒自己要始终保持理智。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去当众大闹,肯定会在他心里失分,那她将陈家没法回,自己男人那里又不能去,她将一无所有。
  见侄女态度坚决,陈小米只好退一步,“你告诉姑,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我不进去。”
  陈子衿目光无助,双唇小幅度蠕动,几度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用细弱如蚊子般的声音说:“肖涵在里面。”
  听到这个敏感名字,陈小米声音下意识提高几个分贝,“肖涵?”
  陈子衿吓得连忙用手捂住小姑的手,再次哭诉说,“小姑,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小米气冲冲问:“为什么?”
  陈子衿没规律地摇了摇头,没做声,最后双手抱着姑姑,把头埋在她怀里失声哭泣。
  陈小米抬起右手,缓缓抚摸侄女的黑色长发,末了叹口气,“好,我们回去,你别担心,我不进去。”
  说着,陈小米为了让她安心,腾出一只手把院门徐徐合上,稍后轻轻拍了拍侄女肩膀:“我们走吧,我们回家。”
  “嗯。”陈子衿来时带着希冀,把这里当避风港湾,现在回去却泪流满面。
  陈小米搀扶着她的身子,一路出了胡同,拉开车门,帮她摁到了副驾驶,接着弯腰问:“真的想好了?就这样一走了之?”
  陈子衿眼神复杂地回望了几秒黑漆漆的胡同,临了伸手把车门关上。
  见状,陈小米再次叹口气,绕过车头钻进了驾驶座。
  随即点火,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朝前开去。
  陈小米忽地变得这么好说话,那是她完全读懂了大侄女的心思,也读懂了大侄女现在已经完全中了李恒的毒,根本离不开。
  而既然离不开,那今晚去李家表示愤怒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伤悲和笑话。
  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让肖涵得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小米把了把方向盘,歉意道:“子衿,小姑对不起你。如果没有前年暑假的那一闹,你们会好好的,什么肖涵宋妤都插不进去。”
  前年暑假的上床事件,最先发现的就是陈小米。后来嫂子、大姐和二姐也走了进来。
  本来这是陈李两家人的家事,结果被路过的胖婶给躲在窗户下听去了,然后当天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上湾村,继而传遍了十里八乡。
  说到底,陈小米觉得是自己毁了大侄女的幸福生活。
  她现在很后悔,无比后悔。
  要是早知道会演变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就该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她悄悄退出房间。让李恒和侄女完事后穿好衣服自行出来,就不会有今天这些心堵的事情发生。
  陈子衿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沿着脖子锁骨滑到衣服里面去,良久咬咬下嘴唇说:“姑,都过去了,只恨我自己魅力不够大。”
  魅力要多大才算大?像宋妤那样的吗?陈小米一直认为大侄女已经够漂亮的了,纵使比不上宋妤,那也是妥妥的大美女来着。
  但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时间不能逆流,历史不能重演,物是人非,陈小米暗暗叹口气。今晚第四次叹气。
  一晚上叹的气比过去半年还多。
  肖涵喝醉了。
  经过二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喝酒方式,肖涵终是醉了过去。
  李恒感觉自己挺混蛋的,这样既对不起肖涵,也对不起子衿,可又没办法,毕竟都是自己老婆。
  心疼哪一个,委屈哪一个,都是痛在他心里。
  田润娥一脸不解,带着二女儿质问:“第一天上门,你就把人家灌醉?”
  李兰撇撇嘴,“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这宝贝儿子?”
  田润娥和李建国看向李恒。
  李恒没时间理会,一把抱着肖涵就进了房间,弯腰亲自帮她把鞋子脱掉,盖上薄薄被褥到小腹位置。
  稍后他站起身,来到门外对二姐说:“替我照顾下她。”
  “知道了,你去吧,哎。”望着眼前这心萝卜弟弟,李兰也挺无语的,要不是自己亲弟弟,要不是自己就一个弟弟,早他妈一巴掌扇过去了,也忒不省心了些。
  回到堂屋,发现黄昭仪已经不在了,李恒假装问:“老妈,黄姐呢?”
  田润娥说:“走了,刚走。”
  李兰问:“今天黄昭仪喝酒多不多?开车会不会出事?”
  田润娥摇头:“没喝多少酒,就跟满崽喝了一杯啤酒,跟我喝了半杯,知道要开车,人还是挺自律的。”
  说着,田润娥想起一事,问他:“满崽,你之前回来是不是没关院门?”
  李恒回忆回忆,发现不太记得了,“有可能没关,我当时脑子在想事情。老妈,院门是敞开的?”
  “敞开倒没有,只是没上门栓。”李建国插话。
  李兰摆下手:“那没事,我们人都正屋,院子里又没什么值钱的玩意。”
  眼见李恒要出门,不知情的田润娥立即追问:“满崽,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
  李恒回答:“我出去办点事。”
  田润娥关心问:“出去办事?肖涵领回来,你就不管了?”
  李兰拦住母亲:“老妈,你让他去吧,我等会告诉你。”
  李建国要跟去,“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爸跟你一块去。”
  李恒向李兰使个眼色,后者秒懂,一手一个,把双亲都拦了下来。
  李建国蹙眉,对二女儿说:“你拦着干什么?大晚上的,你弟要是出了乱子该怎么办?”
  李兰没理会,只讲了一句:“好好歇着吧,我和老弟比你们俩聪明多了,有些事少管,好好享福就成。”
  说完,李兰右手带上钥匙,一个箭步出了门,临了回身把门带上,并从外面反锁,不让老两口跟出来碍事。
  李建国和田润娥气急,却没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女儿偷偷尾随满崽而去。
  等看不到人影了,田润娥顿足,气急问:“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出不去了,被反锁了,李建国反而淡定了,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根,吸两口说:“润娥,你可以不信满崽,但兰兰做事还是有章法的,大事从不糊涂,这么做自有用意。两姐弟都不在,你去照顾下肖家闺女。”
  “知道了,就你显得阔气。”听丈夫这么一说,田润娥焦急的心缓和不少,但还是担心满崽的安危。
  偷偷摸摸跟到胡同口,李兰躲在一颗树干背后,悄摸探出半个头,眼睛死死盯着李恒。
  李恒在路边等,没过多久,一辆私家车停在了他身边。
  李兰眼尖,借着淡淡路灯光,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黄昭仪的车子。
  眼看着老弟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她眼珠子都快抠出来了,那个惊讶啊!那个震撼啊!好比祖宗十八代都从土堆里爬了出来一样。
  就知道!
  我就知道,这混蛋玩意肯定不是个好东西,狗胆包天,色欲熏心,就知道他不会错过黄昭仪这种人间绝色的!
  之前还说不认识!
  呵!难道仅仅吃一顿夜宵,一起喝一杯啤酒,就认识了?就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狗屁!
  这小王八羔子肯定早就和人家有一腿了,还在人前装圣洁。
  这黄昭仪也是,你堂堂一大家族小姐,堂堂一全国知名的大青衣,竟然来凑这份热闹,是想被我老弟睡?还是被我老弟给睡爽了?
  李兰碎碎念,脑子完全死机了,完全被老弟的牛逼本事给震蒙圈了,不得不说,这小子色归色,但确实有本事,什么样的女人都能降服。
  还怪叫人佩服的!
  终于有一个解释了,难怪黄昭仪从去年开始就主动向老李家示好,想来去年就有眉目了的吧。
  不过就你们那小样,躲躲藏藏就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了?还能逃过我的法眼?
  比心眼,谁有我多?李兰一顿自卖自夸,回了胡同,回了四合院。家里还锁着两个老的呢,得磨一番嘴皮子了。
  车内。
  黄昭仪看着他,等待指示。
  李恒报了一个地址,问:“知晓这地方不?”
  黄昭仪点点头:“知道,我回去要打这经过。”
  李恒诧异,“你也住那边。”
  黄昭仪说:“是,离着不是特别远,就一两里路左右。”
  话落,黄昭仪又看看他。
  察觉到她的异样,李恒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黄昭仪措辞,“我也不确定,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李恒道:“说。”
  黄昭仪想了想,红唇轻启,“也有可能是错觉,跟阿姨喝酒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陈子衿。”
  今晚她是正面对着窗户坐的,离着又近,外面窗户有什么动静,自然能第一时间发现。
  李恒眼睛一凝,面沉如水,过了好会才确认问:“当真?”
  黄昭仪比较老成,没一口咬定,模棱两可说:“不是很确定,窗户角落的那张脸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认真看,就消失不见了。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说不好是错觉。”
  李恒问:“你以前见过几次子衿?”
  黄昭仪对此如数家珍,“6次,在戏院见的,她每次都是跟随阿姨一起。”
  见过6次,又加之子衿是自己明面上的女人,黄昭仪必定会用心,不会记差面孔。
  那想来今晚就不是错觉了,子衿搞不好就来过。
  想起亲妈说,自己今晚打电话回去时忘了关院门,他就暗暗后悔,好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关键时刻,自己怎么能犯这种糊涂呢?
  不过稍后他又觉得,也许忘了关院门是天意。
  也许是一件好事。
  好在哪?
  假若关了院门,那子衿就只能在外面叫门了。
  那听到喊门声,自己是去开门呢?还是不去开门呢?
  假若开门,那子衿和肖涵必定正面碰上,躲都不好躲,躲都没地方躲。他总不能叫肖涵躲起来吧?也不能阻止子衿进家门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刻意去委屈谁,他还真做不到。
  而像这种方式,院门没关,子衿看到肖涵就走了,没有正式碰面,省了很多事,省了让老爸老妈操心。
  只是,只是苦了子衿了。
  不用看现场,他都能想到子衿崩溃的画面,退走流泪的画面。
  子衿本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性子,可是为了顾全他脸面,为了照顾李建国同志和田润娥同志的感受,必定受煎熬走了。
  如果放其他地方,如果换一个场合,子衿一定会和肖涵正面对撞上。
  思及此,李恒连掐了三把自己的大腿肉,痛到吸冷气才稍微回过神,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车内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冷不丁问:“为什么在京城也开桑塔纳?以你的身份,不应开好一点的车?”
  黄昭仪目视前方,沉吟一阵说:“虽然这辆车并不是沪市那一辆,但桑塔纳对我有美好的回忆。”
  这话她说得很委婉,却也说得很直白。
  她爱他,所以爱屋及乌,喜欢上了两人发生过第一次关系的桑塔纳。
  李恒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她的话中意思,随后面无表情问:“今晚我丑态毕露,连带二姐都要帮我打掩护。既对不起肖涵,更对不起子衿,我这样一个贪心鬼,你还敢跟我吗?”
  他这话表面是问:她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吃惊?有没有后悔?
  而他的深层意思是:我原形毕露了,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你若是不想跟我了,咱们就好聚好散,我不怪你;你若是这样都不离开,那将来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是苦是甜你都得承受,跟我一辈子,做我一辈子女人。
  他现在十分坦诚,不虚伪,不做作,把做自己女人最真实最惨烈的一面呈现给她看。让她再三考虑清楚。
  闻言,黄昭仪看眼前面,看眼后视镜,见街头巷尾没人后,她把车子缓缓停靠到一颗树下,随后解开安全带,双手搂住他脖子,探头过来。
  半个饱满的身段压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迟疑。
  她吻住了他。
  这一吻,她很深情,很用力,很主动,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足足吻了5分钟之久。
  就这还不满足,还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下去,红色的信子缠绕他喉结,左撩右绕,把性感和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李恒闭上眼睛,扬起下巴,由她用劲亲吻,一言不发。
  在这一刻,她似乎找准了这男人的命脉:喜欢自己吻他脖子,喜欢自己吻他喉结,他很享受。
  又是3分钟过去,黄昭仪才从他脖子中收回红润嘴唇,肃穆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身边,怎么舍得离开。”
  李恒睁开眼睛盯着她,黄昭仪慌张地避开视线,不跟他对视。
  许久,他吩咐,“夜深了,走吧。”
  黄昭仪没动,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保温瓶和一些纸巾,先是用水打湿纸巾,接着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嘴唇、下巴和脖子,“我今天涂了口红,喷了香水。”
  她的动作非常贴心和温柔,像一个妻子一样。
  李恒怔一怔,没打断她。
  擦拭完口红,她用鼻尖闻一闻他胸膛上,过一会问:“要不要去我那洗个澡?”
  李恒问:“有香水味?”
  “不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她闻出来就不好了。”黄昭仪建议。
  李恒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近在咫尺的她,轻轻点在她额头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给我捣乱。”
  黄昭仪意外,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亲昵动作,特别享受,“去我那洗个澡,我帮你准备了衣服的。”
  “衣服?”李恒下意识问。
  “嗯,我每个落脚点,都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和鞋袜。”她说这话的时候,脸有些不自在,随后在他的注视下,退回了驾驶座。
  李恒瞧一会她,叹口气:“我这样的人,很多时候你都得独守空房,我没法总是照顾到你。”
  黄昭仪表情没变化,平静说:“没关系,认识你之前,我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跟了你,我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你有时间来看看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不会拖累你。”
  李恒听了没再做声,示意先去她家,先去洗个澡。
  和她说的一样,她的住址和陈小米的家,真只有2里路左右。对于开车而言,这点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进门,李恒直奔淋浴间而去。
  黄昭仪不用吩咐,赶忙从主卧八门柜中帮他挑选了一套合身的衣服裤子,送进了淋浴间。
  看着淋浴下那匀称有力量的身子骨,没来由地,黄昭仪痴迷了!动情了!身体生出了反应。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就站在一角落静静地看着他,打量他,记忆他。没去打扰。
  几分钟后,李恒关掉喷洒。
  黄昭仪立马上前,先是用浴巾帮他擦拭身体,接着帮他穿衣服裤子,忙前忙后。
  李恒问:“你屋里准备这么多我的衣服,就不怕你家里人发现?”
  黄昭仪说:“他们很少来京城。沪市的话,静安和虹口的房子,没经你同意,没放。其它地方房子很隐晦,都是我这半年新买的,家里人并不知情。”
  “这半年?”
  “是。”
  “有什么说叨?”
  “沪市主要的地区我都购置有不同类型的别墅,老式的,新式的,将来方便你休息。”她说。
  李恒沉默了。
  良久,当她帮自己穿戴好后,李恒走出了淋浴间,走出了小楼。
  黄昭仪跟在后面,把门关上,和他一起进到车内,送他过去。
  片刻功夫,车子似乎才启动,就又停了下来。
  李恒仰头,发现陈小米的小楼二楼还亮着灯。
  看来自己没猜错,子衿没回陈家舔伤,而是来了这。
  他仰头静坐一会,等到平复好心情后,对她说:“我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黄昭仪问:“你几点回鼓楼那边?”
  李恒回头,略带深意地瞅了她好几眼,“我也不知道,你安心休息吧。”
  黄昭仪点了点头,目送他翻墙进到院子后,没敢多做停留,及时开车离开了这片区域。
  ps:先更后改。
  已更11500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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